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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荣娄嘉弥小说嘉弥钱荣娄在哪里可以看-主角是钱荣娄嘉弥的小说嘉弥钱荣娄

编辑:xiaohua更新时间:2024-07-31 23:56
嘉弥钱荣娄小说

嘉弥钱荣娄小说

爱他如人间炼狱全章节阅读,精彩又独特的魅力故事情节,深深的吸引着读者的眼前球,很精彩,值得推荐!

作者:钱荣娄 状态:连载中

类型:豪门总裁

全文阅读 小说详情

最靠里的位置上那位最为年长的老师咳嗽了几声,一个非常明显的提示,胡准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。他露出抱歉的神色,拽着苏琦峻的胳膊把她拉到走廊上,将众人所期盼的宁静重新还给这间办公室。贴着走廊的墙壁他谴责道:“王珞音都退休好几年了。”...

精彩章节

  因为柜子里面没有把手,苏琦峻只好紧紧地扣住门框上微微凹陷的地方。
  她双唇紧闭,试图不让自己的牙齿发出磕碰的声音,用嘴巴去呼吸,这样发出的动静相对更小。虽然听上去不太可能,但她还是奢望崔步青不会发现他的藏身之处。
  整个柜子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,苏琦峻以为有人在外面搞鬼,手上更加不敢松劲。愈发响亮的嗡嗡声将她包裹,但她没办法捂住耳朵,只能默默地承受着。
  等到一切平息下来她依然不敢放松,又扣着门坚持了很久,久到她难以准确的估计出这段时间,她开始相信崔步青真的是回屋就寝了,这才试着推了下门。
  门怎么都推不开。更诡异的是,当她使出全身的力气之后,有东西从微微张开的门缝里挤进来,掉落在这片令人惶恐的黑暗中。
  她壮着胆子伸手去摸,发现那居然是泥土。那些泥土全都是温热的,她这才注意到周围的寒冷不知在什么时候完全消失了。当她把耳朵贴在门缝上,泥土继续滚落,外面竟连一点点寒风的呼啸都听不到。
  仿佛有人把她活埋了。和眼前令人汗毛倒竖的绝望相比,被打几棍子都是温柔的。刚才还担心被发现的她开始用力的拍打柜门,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崔步青的名字,求他看在同学的份上放自己出去。
  什么声音都没有。她的头隐隐作痛仿佛要从中间裂开,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太用力喊叫导致的,但很快,她意识到一个要命的问题。
  这里的氧气已经所剩无几。
  求生的本能让她歇斯底里的哭嚎着,汗珠开始从她的鼻尖越来越多的冒出来。她感觉到眼皮很沉重,手脚也渐渐地不听使唤。钻进来的时候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死在这里,但现在她的后颈已经可以感受到死神的鼻息。
  很快她瘫坐在这间狭小的柜子中,喊出的也不再是完整的句子,而是那野兽般凄惨的呻吟。她的手指已经彻底麻木了,肌肉开始痉挛,耳畔响起似乎永无止境的蜂鸣。
  有一道十字形的白光出现在苏琦峻眼前,比她见过的最洁白的雪还要纯净,那白光将她包裹起来,剥去了她身上的重量。苏琦峻听到些声音,白光中似乎有人在轻轻的吟唱,她还看见了羽毛,一簇叠着一簇像风一样从她眼前略过,但当她试图抓住些什么,泥沼般的黑暗又将她拉回了现实。
  此刻她彻底没有了喊叫的力气,不自觉的想到了苏猛。一行热泪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,她的嘴巴抽动了一下,露出这辈子最后一丝冷笑。现在她终于不欠他了。
  她已无法做出任何的抵抗,任由这黑暗将她慢慢的吞下去。
  ……
  苏琦峻是被一阵七嘴八舌的讨论声吵醒的。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,但眼皮却像被焊死了似的。随着头脑从混沌中一点点苏醒,她渐渐可以听清那些人谈论的内容。
  一个嗓门粗壮的女人说:“多亏了郭队耳朵好。”
  有个年级不小的男人大笑:“都是做这行被逼出来的。”
  又是另外一个声音,懵懵懂懂的苏琦峻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形容它。“所以我一直和你们讲,碰到小二流子和你冲突,你就赶快绕着走。孩子才是最不知轻重的,他们那脑瓜里没有概念,搞不好就出人命。”
  嗓门粗壮的女人嘲笑他:“你少在那猪鼻子插葱装模作样,屁大的依据都没有还分析的有板有眼的。这姑娘是学生,就一定是学生埋的她?根本没关系好不好。”
  苏琦峻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缓缓把眼睛睁开,她先是朦朦胧胧的看见自己头顶上有一圈黑色的圆点,外边缘粗糙,黑色里面还夹着黄心。后来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正躺在床上,而那些黑点全都是脑袋。聚在她床边的人只顾着叽叽喳喳的闲聊,直到其中一个惊呼道:“她醒了!”他们才齐刷刷的把头转过来。
  这里没有任何一张苏琦峻认识的脸。总共有四个人,清一色的利索的运动装,表情也无一例外,全都用一种观赏珍奇动物般的眼神盯着她。她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,现在哪怕是吞咽口水的小动作,都不可能逃过这些好奇的眼睛。
  嗓门粗壮的女人压低声音问苏琦峻,仿佛是担心会吓着她。“是谁把你弄进去的啊?”
  “她现在还蒙着呢,你问点简单的。”旁边一个男人用肘子捅了一下她,责备的说,然后转过来同样轻声细语的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  苏琦峻没有回答,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令她不知所措。男人见状失望的摇了摇头,“傻了。”他惋惜的说。
  “半斤八两。”嗓门粗壮的女人嘲笑他。
  接着她伸出一根指头,摆到在苏琦峻面前:“tຊ这是几啊?”过了一会没得到回应,她又加了两根指头,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
  苏琦峻依然不吭声。被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怪人包围,她的戒备心从始至终都高高的悬着,配合他们回答这种低智的问题只会让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。
  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”
  她用还没有完全缓过劲来的嗓子有气无力的问到,但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,再正常不过的举动,也会让他们大惊小怪好一阵子。“说话了。”他们用激动的嗓音描述她的举动,仿佛她还能眨眼就是一件奇迹。说话间,他们把一个留着络腮胡子,皮肤黝黑粗糙,脖子上还挂着哨子的男人从后面推到前面来。
  “这个就是你的救命恩人。我们驴友团的领队。”有人急不可耐的说。
  “别。实际上,你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。”领队粗狂的外表和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很不搭配,他听上去比看上去至少要年轻十岁,“如果不是你拼了命的喊叫,我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脚底下居然埋着个大活人。”
  苏琦峻挣扎着坐起来,花了些力气把脊背靠在床头上。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,现在即使只是动动手指,那里的神经也会一跳一跳的跟着抽痛。
  “你刚说,埋在地里?”她反问到。
  旁边有人轻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嘀咕着:“看样子是打晕了才塞进去的。”
  那嗓门粗壮的女人耐心给苏琦峻解释,也许是联想到了自己孩子,她的口吻里流露出无限的怜惜。“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?你被人塞进一个大柜子里,然后……”
  她没有把话说完,似乎是担心那个残忍的词组刺激到苏琦峻,所以很委婉的做了个铲土的动作。
  “这不可能。”苏琦峻自言自语,口气中带着惊恐。
 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从钻进柜子到泥土开始滑落,也不过就是几分钟之内的事情。她不相信崔步青,或者说,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任何一个人,可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挖好一个坑然后把自己埋进去。毫无疑问某个环节出了大问题,这事超出了她的想象力。
  “我这是在哪里?”她用慌乱的眼神观察四周。
  “康苏医院。”
  这熟悉的名字并没有令苏琦峻感到安心。周围的一切都太过陌生,病床的样式,地胶的材质,甚至是空气中弥漫的味道都和她印象中大相径庭。她把手伸向病床旁摆放着的仪器,好奇的指尖从上面的每一个按键上拂过,但依然搞不清楚它是干嘛的。她心绪不宁想要下床走出去看看,但驴友们七手八脚的又把她按回去。
  “医生讲的很明白,你现在必须卧床休息。”
  领队问她:“你还能想起来家里人的电话吗?”
  这倒没什么困难。那串号码几乎和呼吸一样早就刻在了苏琦峻的身体里,她无需思考脱口而出。
  领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苏琦峻完全不认识的东西,一个打磨的很光滑的小盒子,有点像她家超市里用来装薄荷糖的那种。他没有注意到苏琦峻奇怪的目光,当着她的面,在小盒子上按了几下然后放到耳边。
  这群之前差点把屋顶掀翻的人此刻都闭上嘴,当‘电话号码是空号’的提示音从小盒子里传出来时,包括苏琦峻在内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  不等他们说些什么,苏琦峻急匆匆的又念了一遍号码。事实证明并没有说错了,这次的结果没有任何不同。
  “除了座机呢,你父母的手机号是多少。”床脚的人伸着脖子问。
  “啊?”
  苏琦峻是真的听不明白,没有任何表演的成分。那人不甘心的又重复了一遍,看到她呆若木鸡的反应,一众驴友们集体陷入了沉默。
  片刻之后,他们以一种自认为她听不到的微小声音交头接耳,连带着手上的动作,大致意思是说她的脑袋还没有从活埋中恢复。那个喜欢臆测的男人还煞有介事的断言,这种状态至少要持续个三到五年。
  苏琦峻没有心情去反驳他们的谬论,她有更想知道的事情:
  “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我的?”她的声音已经比先前浑厚了不少。
  “赴席山。”
  “你……确定?”
  几个人共同笑了笑。“每周都去能不确定吗。”
  苏琦峻的头又开始疼了。这像是某种古怪的报应,每当她想要离答案近点,便会牵扯出更大的谜团。她的表情变得狰狞且痛苦,驴友们立刻紧张起来,还以为她是身上哪不舒服。
  “但是,这……这说不通啊。”她听上去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,“赴席山和回收站几乎是在城的两头。”
  “什么回收站?”粗嗓门的女人一如既往的关切。
  “离老教堂很近的那个,收废旧家具的。”
  他们大眼瞪小眼仿佛听不懂她说的,就像她之前无法理解他们的言语一样。嗓音粗壮的女人,突然间若有所悟的发出一阵拖着长音的感叹。
  “我知道她说的那地方,那老头把里面布置的还挺规整。”看到苏琦峻连连点头,用近乎于感激的眼神回应她,大姐会心的一笑,不过紧接着她便话锋一转,“但是,那里已经拆了很多年了啊。”
  仿佛有人在苏琦峻的脑袋里开了一枪。她打了个很夸张的哆嗦,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。领队帮忙拍打她的脊背,他们像铜墙铁壁般紧紧地围住她表达自己的关切。护士走进来看到了这一幕,吆喝着让他们全都出去。
  “没憋死也被你们捂死了。”她不留情面的说,“你们回去吧,从昨天下午守到现在,生怕她不知道你们是救命恩人。”
  驴友们非常不舍得离开,即使被推着走还一步三回头。苏琦峻对他们而言是一部可以与圣经媲美的杰作,拯救生命的巨大成就感,绝不是只言片语便可轻易描绘的。等到屋内终于回归了晨曦般的安静,护士拿出小手电检查苏琦峻的眼睛,然后问了问她此刻的感觉,苏琦峻照实回答,但很快她就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单纯。
  “晕就对了。你毕竟是人,当然不可能好那么快。赶紧躺回去吧。”
  等到护士的背影刚刚消失在门外,苏琦峻便立刻翻身下床。这个动作带来了很强烈的呕吐感,她没站稳跌到了地板上。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衣服,她换下病号服,扶着墙强撑着走出去。
  没想到驴友们还等在走廊的凳子上,打开门的瞬间双方的眼神毫无阻碍的撞在一起,苏琦峻吓了一大跳。
  “我只是去下洗手间。”她灵机一动,故作镇定的说。
  粗嗓门的女人说病房里就有,苏琦峻假装她什么都没说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几束目光像钩子一样挂在她身上,在路过楼梯的时候,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往下跑去。
  呼喊声如预料那样从背后传来,即使双腿像棉花一样无力她也不敢停下。她一口气跑出医院,朝着一个她自己都没有想清楚的方向狂奔,等到耳边彻底清净了才停下,扶着旁边的墙壁干呕了许久。
  不远处就是公交车站,开往十九中的线路还在,但那焕然一新的车牌是她从未见过的。上车之后她的月票怎么刷都没有反应,还好有个热心的乘客,拿出先前见过的小铁盒子替她扫了码。
  一路上越来越多与记忆中相悖的景象冲击着她的脑海,刚才路过的大厦明明几天前还是一家苟延残喘的游泳馆,咖啡店和雨后春笋一样,以她无法理解的速度铺的满街都是。这一切都像是一场过于清晰且漫长的幻梦,她抬起胳膊朝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。
  那痛感是真实的,后方乘客诧异的目光也是真的。
  下车之后她的心情愈发忐忑,这无处不在的变化让人很难不产生担忧。万幸的是,父亲的店还在原来的地方,赌气到底的想法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,怀着激动的心情,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走进去。
  里面只有两个陌生人。一个长相还不错的中年男性,另一个又老又瘦弱。店内的装潢也没有一处和她记忆中相吻合,包括货架上正在售卖的东西。
  她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这里是她心灵深处最后的堡垒。她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被摧毁了,一切她熟悉的人和物,她所经历过的时间与羁绊,都在她迈进柜子的一瞬间化为了宇宙深处最卑微的回响。而眼前这些,更像是个冰冷的仿制品,是上天为她的离家出走而量身定做的惩罚。
  那中年男性先是用很厌烦的口吻招待她,随后忽然间态度反转,冲过来抓住她的胳膊,紧贴着她的脸说:
  “是我,我是崔步青啊。”
  苏琦峻这才静下来用心观察他的面容,她心中一阵胆寒,因为这男人说的竟有可能是真的。他的确是胖了些也老了tຊ些,身上的穿着也规矩了很多,但那令人厌恶的声线和使人嫉妒的骨相却一如从前。
  她的眼前立马浮现出了崔步青握着棍子追打自己的景象,那不过就是刚才发生的事情。她惊恐万分,使劲把他推倒在地,而当她逃出了商店,这个索命鬼一样的男人居然又追了上来。
  她拼命往学校里跑,那里是她能想到的人最多的地方,但没想到的是后面跟着的尾巴跑得更快。在马上就要冲进学校的时候,一只有力的胳膊抓住了他。
  “放开我!”
  出于本能苏琦峻毫不犹豫的朝身后踹了一脚,但这并不足以让崔步青放手。
  “你先冷静一点,我有事情要问你。”
  “你去死吧。”
  纠缠之中,那个瘦弱的老人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。就在苏琦峻快没有力气抵抗的时候,一个瘸腿的男老师从学校里走出来,英勇的拦在她面前。他的肉体虽有残缺但灵魂却比大多数人更加完整,面对咄咄逼人的崔步青他寸步不让,那犀利的言辞就像灼热的炮弹一样打在后者的身上。
  最后崔步青只得像只落汤鸡似的放弃了纠缠,而在刚才的争论中,苏琦峻知道了这位于危难中拯救他的男老师叫做胡准。胡准很体贴的搂着她的背护送她走进学校,虽然他个子不如她高,但苏琦峻却像只羞怯的小鸟一样老实的跟着他。
  在从门卫身边走过时,胡准专门交代了一句:“卖假笔的,千万别放进来。”
  他们一同走进教学楼,面对着修葺一新的墙壁和楼梯,苏琦峻已经麻木了,现在要是有什么东西保持原样她反而会觉得古怪。
  “你是哪个班的?”胡准问她。
  “高一七班。”
  胡准的脚在楼梯上绊了一下。
  “这是什么新颖的玩笑嘛?”
  “为什么这样说。”
  “因为这学校的每个人都知道,一个年级总共只有六个班。”他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。
  “这不可能。”
  苏琦峻非常坚持自己的说法,她越过胡准走在前面。在快要走到自己班门口的时候,她心中不自觉的燃起一丢丢不切实际的幻想,期待娄樾能一如既往的坐在椅子上。
  只是没有想到,那扇她熟悉的门上居然贴着借阅室的牌子。她手足无措呆立在门前,门上的玻璃完整的映出了她惊骇的表情。
  胡准从后面不紧不慢的跟上来:“你这校服好多年前就被淘汰了,还有,崔步青为什么要纠缠你。”
  在这个一切都无法预测的荒唐世界里,胡准的善意成了苏琦峻唯一可以确定的东西。他是那根刺破黑暗与混沌的蜡烛,如果没有他的出现,她可能已经瘫倒在校门口彻底崩溃了。所以她毫无保留的倾囊相告,这离奇的遭遇再不讲出来,终会化为她肚子中的一条毒蛇。
  不过为了照顾自己的形象,她美化了整个偷东西的过程。
  任何人听到这做梦般的描述都要消化好一阵子,胡准思索了许久,才缓缓开口:
  “你长大之后也许会成为一个作家。挺新颖的故事,只是还不够完美。”
  他的不信任令苏琦峻非常失望,为了证明自己,她伸出手指做了个对天发誓的动作。
  “如果我说了半句谎话,下次就让我憋死在里面。”
  “你刚才说你钻进柜子之前下着雪,立刻就到了县城的另一边。但你要不要看看外面,现在才七月初。”
  苏琦峻无法反驳,醒来之后她的确没有再感受过一丝一毫的寒冷,此刻身上倒是热的发慌。胡准看她沉默的低着头,还以为她是不信,便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苏琦峻一直很好奇的小铁盒,点亮之后举到她面前。
  “这到底是什么。”苏琦峻忍不住上手去摸。
  “你是在装傻吗,我不相信你连手机都不认识。”
  苏琦峻眯起眼睛小声的念出上面的数字:“2025年7月……不对,这上面不对,怎么可能是2025年。”她高声的尖叫,往回退了好几步,仿佛那串数字有毒似的。
  “它当然是2025年,否则呢?”胡准疑惑地皱着眉头。
  两个人都沉默了没有再讲话,但凝视着对方的目光中又饱含着千言万语。苏琦峻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,她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,无力地扶着墙缓缓在地板上坐下,把脸埋进自己的手里,来来往往的学生走过时忍不住窃窃私语。
  胡准赶紧把她扶起来,搂着腰把她带进办公室,又把一杯热水塞进她颤颤巍巍的手中。
  “你先歇一会吧。你们班的班主任是谁?”
  苏琦峻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,她只是低着头,那无神的双眼仿佛是两个深邃的溶洞。
  “如果你实在不想告诉我,也无所谓,但大课间马上要结束了,你应该去……”
  “你相信吗?”苏琦峻突然开口。
  “什么。”
  “你相信我是从二十五年前来的吗?”
  周围的几张办公桌上,正低头批改的老师们不约而同停下了笔,几束目光和蛛网一样交织在胡准的身旁。这里每天会迎来无数的学生,但进来后讲疯话的还真不多见。
  如果不是同事们怪诞的目光,胡准不至于这么拘束。他凑到苏琦峻的耳边,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悄悄地说:
  “我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老师,你觉得呢。”
  “王珞音。”苏琦峻说出一个名字。
  “这是……”
  “你不是问我班主任是谁吗,打给她,你就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  最靠里的位置上那位最为年长的老师咳嗽了几声,一个非常明显的提示,胡准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。他露出抱歉的神色,拽着苏琦峻的胳膊把她拉到走廊上,将众人所期盼的宁静重新还给这间办公室。
  贴着走廊的墙壁他谴责道:“王珞音都退休好几年了。”
  “对啊,我告诉过你我不属于现在。”
  胡准不情不愿的拨通了电话,也许他现在已经对先前的见义勇为后悔了。他打开公放,递到苏琦峻面前。电话接通后他出于礼貌先寒暄一阵,以后辈的身份关心人家的健康情况,然后才扯到正题上:
  “王老师,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带过一个叫——”
  “苏琦峻。”苏琦峻报出自己的名字。
  “一个叫苏琦峻的学生。”
  而电话那头的回答出乎意料之外。
  “有,而且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,”长长的叹息声,“你为什么要问这个。”
  “呃,我……我只是……在做校友墙的时候看到了这个独特的名字。”胡准在编理由的时候一直盯着苏琦峻的眼睛,“挺有意思的不是吗,你带过那么多学生,为什么对她影响尤其深刻。”
  “换做是你也不会忘记的。”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,“那一届我的班上死了两个学生,其中一个就是她。”
  那只握着电话的手猛然间抽搐了一下,胡准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恐惧,他下意识的把胳膊往回缩,脸颊上的肉也不自觉的绷紧。苏琦峻的眼睛比刚才瞪大了一倍都不止,她发出一声疑惑的叫嚷,还想要追问些什么,但胡准很及时的捂住了她的嘴。
  “那是什么声音。”王珞音问。
  “几个胡闹的学生而已,”胡准强装镇定,“你有这个苏琦峻的照片吗?”
  “你今天怎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。我没有,不过也许入学档案上能翻到,唉,我记得当时拍毕业照的时候,大家为了纪念,还专门在第一排留了两个空位。”
  如果不是胡准果断的结束了通话,王珞音会在伤感的情绪中浸泡更久。胡准把放在苏琦峻脸上的手拿开,用低沉的嗓音埋怨她:“你想干嘛,吓死她吗?”
  “所以说我现在是个孤魂野鬼?”她先是令自己陷于绝望,又很快的自我救赎,拽着胡准的胳膊急不可耐的催他去档案室。
  将信将疑的胡准脚下磨磨蹭蹭的走着,带苏琦峻来到学生们避之不及的行政楼,一迈入档案馆,就闻见了陈年纸屑的历史味。他们从管理员手上要到常年无人问津的档案盒,在落座前不得不把椅子上的灰尘擦拭了两遍。翻阅的时候,胡准的嘴巴就和他的指头一样没停下来过。
  “我知道你是谁了,你是那两个遇害女孩的同学对不对,搞这出亡魂归来的戏码就是为了祭奠她们。我班上的学生也是,过完了圣诞节过狂欢节,没了仪式感都不知道起床之后该干什么。不过我奉劝你也差不多就收手,不要搞集会仪式,也不要想在操场上摆蜡烛,学校绝对不会给你提供场地……”
  他镇定自若的神情在翻到其中某一页时突然有了明显的变化。他先是惊讶的眯起眼睛,目光在档案右上角的照片和苏琦峻的脸之间来回跳跃,随后他把那张纸拿起来,将它们放到一个平面上又观察了几秒。
  “我的天呐。”
  喊出这一声之后,tຊ惊恐万分的胡准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,他连着后退了好几步,撞到了后面的架子然后跌倒在地上。苏琦峻想要来扶他一把,但胡准就像看到了恶鬼似的,他四肢并用滑稽的向后面爬去努力离她更远一点。很难想象,这和校门口大义凛然的男老师是同一个人。
  “别过来,”他伸出一只手挡在身前,舌头和打结了似的语无伦次,“冤有头债有主,去找别人,报仇也不是我。”
  苏琦峻狠狠揪着胳膊上的肉,让他看清楚自己并不是飘忽不定没有实体的东西。
  “我是活着的。你平时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。”
  负责管理档案的老师听到动静赶来,胡准这才从地上爬起来,整理了一下狼狈不堪的着装。他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,抱怨说只是腿又开始疼了,还在地上使劲跺了几脚。他们先是配合管理员把撞到地上的书籍重新摆放整齐,等到又只剩两个人的时候,胡准还是隔着一张桌子和苏琦峻说话。
  他把桌上的档案朝着她摆放,指着最下面的备注让她看:
  “这上面写的可和你的说法不一样。”
  “一定是搞错了,我只是失踪了二十多年……”一想到这件事,她还是闭上眼睛难以面对残酷的现实。
  “这两者差别可太大了,完全是两码事。没有哪个学校会在未确认尸首的情况下宣判学生的死亡。”
  他们的谈话陷入了僵局。胡准捋了捋头发,同时也捋顺自己的思绪。
  “那柜子,现在在哪里?”他问。
  “柜子……我在医院没有看见,肯定是还在赴席山。”
  说完她就像重新找到了人生价值似的,迈着焦急的小碎步往外走。胡准叫住了她,用一个简单的问题把她拉回到现实之中。
  “你有打车的钱吗?”
  苏琦峻缩着下巴搓手的样子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。
  “给我几分钟时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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