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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言诺冷欢(冷欢顾言诺)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顾言诺冷欢全文在线阅读无弹窗

编辑:wang更新时间:2024-06-11 13:19
顾言诺冷欢

顾言诺冷欢

《顾言诺冷欢》作者擅长宠虐交加,文风独树一帜!作品受数万人追捧,极具价值,人物塑造深受读者喜欢,套路到极致也是成功!总之,这本书能够让人眼前一亮!这里提供冷欢顾言诺大结局,非常适合午后闲暇时光阅读。

作者:顾言诺 状态:已完结

类型:悬疑灵异

全文阅读 小说详情

忽然想起他说的话—我从七岁开始变成一个孤儿,学会乞讨,学会用拳头从别的孩子手里抢到那一点点食物。她难以想象,一个七岁的孩子,如何用自己单薄的力量去养活自己,再照顾年幼的妹妹。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,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,也许只能他们自己才能体会。...

精彩章节

窗外雪花漫天飞舞,炫目的银白一直绵延到阿尔卑斯秀丽的群峰。
天空却仍是宝石般清澈的蓝,两种纯净的颜色形成惊心动魄的美。
关于因特拉肯,朱自清说得太对—起初以为有些好风景而已;到了那里,才知无处不是好风景。
“怎么还没睡?”叶听风从浴室出来,不悦地看着站在窗前的她。
冷欢转过身做了个鬼脸,边爬上床边撒娇,“我要等你抱着睡。”
身侧的床微微下陷,他躺了进来,昂然的身躯环住了她的。
“睡吧。”他蹙眉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阴影,吻了下她的头发。
门外依稀有音乐传来,似乎是老先生刚才在听的电台节目。
“唱的什么?”冷欢窝在他胸口问,“挺好听的。”
“我不会唱,”他回答,“我可以翻译给你听。”
悠扬的旋律里,他低沉的声音轻轻在房间里回荡。
我找到了一个宝贝,
他的名字就是你。
他是如此的美妙和珍贵,
纵有千金也难买。
你在我身边慢慢睡着,
我可以就这样注视着你一整夜。
看着你熟睡的模样,
听着你的呼吸,
直到清晨我们醒来。
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恩赐,
那是多么幸福啊,当你爱着我。
可是我却很少告诉你,
有你,真好……
怀中传来平缓的呼吸声,他低头,才发现她早已睡着。
娇柔的睡颜,天真可爱,安心地依偎在他怀里,像个玩累的孩子。
忍不住凑上去,吻了一下她诱人的粉唇,肌肤相触的那一刻,他心中悸动。
有一种满足感,说不清道不明,却在身体里弥漫开来,无比舒畅。
冷欢昏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,却是被热醒的。
她睁开眼,意识清晰了许多,这才感觉叶听风的体温烫得吓人。
伸手覆上他的额,掌心里是绵密的汗珠和不寻常的炙热。
“听风—”她担忧地喊他,轻轻地拍他的肩膀。
看来是发烧了,也难怪,只穿件衬衫在雪地里那么久,是个人都扛不住。
他却依旧处于昏迷中,眉头紧蹙,脸色有些难看。
窗外的风忽然开始嘶吼,雪花大片大片地砸在玻璃上,发出簌簌的声音,冷欢的心也跟着不安起来。
浪潮般的灼热从身体里各处涌了出来,烧得他几乎难以呼吸,可整个人却又像被浸在冰冷的湖底,周围是刺骨的寒冷,难以忍受。
有人在哭。
他听到孩子的哭声,压抑的、担心的、茫然惶恐的哭声,像突然被父母丢弃的哭声,像那种一无所有,乞求着最后依赖的哭声。
他很想反握住那只摇晃着他胳膊的手,告诉她,不要哭,不要难过。
可是身体却像失去了控制,他只能无力地躺在那,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观雨……”他忽然咬牙低呓,英俊的脸庞因痛苦而微微扭曲,“别哭……哥没事……”
冷欢的身子猛地一震。
他真的烧得很严重—站起身,她准备出门叫医生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伤痛的声音自背后响起,“为什么离开我……观雨……”
她握着门把的手无法自制地颤抖起来,逼回眼中骤起的泪水,她用力拉开门走了出去。
天色又渐渐暗了下来,一天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。
冷欢靠床坐着,失神地看着眼前苍白的俊颜。
医生来过之后,检查了他的状况,替他打了退烧针。这几个小时里,虽然自己也很累,但她一直守着他,根本不敢睡,而他偶尔的梦呓,回回都刺痛她的心。
那些伤痛的过往,他从来都没有忘掉,只是藏得太好,更成了煎熬。
忽然想起他说的话—我从七岁开始变成一个孤儿,学会乞讨,学会用拳头从别的孩子手里抢到那一点点食物。
她难以想象,一个七岁的孩子,如何用自己单薄的力量去养活自己,再照顾年幼的妹妹。
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,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,也许只能他们自己才能体会。
所以,他又如何不恨父亲,又如何能放下心里的芥蒂来爱她?
如今想来,他其实是极宠她的,总是想恨,却总是心软,恨得力不从心。
他的眼睫忽然眨了眨,然后睁开眼望着她。
他的眼神没有焦距,似乎还在失神状态,脸上没什么表情,看起来有些阴沉。
她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,他忽然将头一偏,目光瞬间闪过一丝冷戾。
她的手生生地僵在半空中。
她忽然觉得有些晕眩,空气里飘浮着的酒精棉和药水的味道,让她胸口有些难受,仿佛喘不过气来。
她强撑着微笑道:“你发烧了,我只是想看看热度退了没有。”
漫长的沉默弥漫在两人中间,心里翻涌的酸热一下一下地烫痛她,周围的一切都模糊起来,脸上开始蔓延狼狈的湿意,她的笑容在嘴边微微颤抖。
他的目光渐渐回复清明,看见她震惊而受伤的表情,胸口一闷。
脑海中回想的是刚才的梦境,陈年旧事。
十一岁那年,他生了场病,也是发高烧。
观雨守在他床边,几乎哭成了泪人。
即使烧得昏昏沉沉的时候,他都能听见她害怕、担心的哭声,让他着急不已。
那么小的孩子,整日整夜地看着他,一次次地在他额前换冷毛巾敷着,两只手都冻得红扑扑的。
等他醒来的时候,看见的便是她一脸泪水、难过忧虑的样子。
而此刻眼前的容颜,也是梨花带雨、愁云密布。
那总是带笑的明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云雾,积聚着哀伤的泪意。
冷欢再也忍受不了他的注视,站起身要离开。
手腕忽然被他握住,他起身抱住她,小心翼翼,像是拥着易碎的琉璃。
她挣扎,他却抱得更紧。
“躺下吧,你还在发烧。”她心里一软,放弃了挣扎。
他却全然不顾自己的状况,轻轻地吻上她白皙的后颈,语气低柔,“对不起……”
她转过身,眼睛红红的,咬唇道:“你好好休息。”
倔强的神情,仍然耿耿于怀,分明还在怨着他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他叹气,拉下她的身子圈住,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发,“别生我气了,宝贝。”
Cold here, icy cold there.You belong to neither, leaves have withered.
此处冷,彼处更冷。枯叶凋零,君属何人。
这句子是某位著名华裔科学家的年轻妻子写的,第一次读到的时候,就很喜欢。
如果不是内心柔软的人写不出这么凄美的字句,于是她愿意相信,那桩惊世骇俗的婚姻是为爱疯狂一场。
只是身后紧紧抱着她的男人,他的心不属于任何女人,只属于他自己。
明明有情,却还不够深。
他与她之间,早已不是两个人的战争,而是她一个人的挣扎。
她不知道该怎么做,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。
怪不了他,爱情本身就没有公平可言,是自己奋不顾身、一味妥协,只愿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即使知道他给得了开头,未必给得了结尾。
他的怀抱是热的,然而她的心却仍是一片冰凉,难以回暖。
他执意地将她的身子扶了起来,面对他。
她低垂着眼,浓密的睫毛半掩着眸里闪烁的水光,脸色是纸一样的苍白,而小巧的鼻尖却微微泛红。
他无奈地低头,抵住她的额,“要我怎么做,你才肯原谅我?”
他的口气过于温柔,简直不像他一贯的风格,她有些不适应,心里却越发酸痛起来。
这一局棋到如今已成困境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想对他说,不要你做什么,只要你爱我—然而之后呢?告诉他就算你爱我,我也陪不了你多久?
做棋子也罢,拈棋者也罢,到头来,彼此都挣不出这迷局。有的人是身陷囹圄而不知,有的人是自己不愿意逃开。
对于她而言,本是一晌贪欢,却成一生情劫。
她忍不住苦笑,真是糟糕啊,她怎么任自己沦陷到这样的地步?
主动亲上他的薄唇,她低语:“没事了。”
他怀疑地看着她,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。
冷欢站起身从他裤兜里翻出电话,默默地递给他。
房间不大,可以清楚地听见那头的轻柔的女声。
合上电话,他看着她开口道:“若依就在镇上,她替我把行李拿过来了。”
她点了点头,没说话。
他却掀开被子,准备穿衣服,站起身大概是受冷,他咳嗽了几声。
她从他手里拿过衣服,把他推回床上,“我去吧,你病还没好。”
他一怔,目光落在她平静的表情上,然后缓缓松开拿着衣服的手。
冷欢刚出门便看见柳若依从车里钻了出来,手上提着深咖色的行李箱。
她穿了件雪貂裘,袖口和腰上的环扣都是水钻的装饰,格外华丽。
“嗨,冷欢。”她像熟人一样打招呼,笑容如阳光般灿烂。
冷欢先是一愣,然后也情不自禁地微笑,将箱子从她手里接来。
“我要赶去巴黎的飞机,”柳若依飞快地叮嘱,“麻烦你好好照顾听风,我们英国见。”
冷欢还没来得及说声再见,她已迅速钻进车子,绝尘而去。
拎着箱子往店里走,冷欢有些哭笑不得。
哪有妻子这么痛快地扔下生病的丈夫,还友好又殷勤地拜托情人来照顾的?
这个女人的心绝对不在叶听风的身上。
怪不得那天他说:“她也不需要我爱。”
“走了?”叶听风靠在床上,看着进来的她。
“嗯,”冷欢放下箱子,坐到他旁边,“说是赶着去巴黎。”
他脸上浮出一丝嘲讽的笑,“我看是去躲人。”
看来某个人又中了她的诡计了。
“搞不懂你们,”冷欢悻悻地,“我一直以为婚姻是神圣的东西。”
“天真的小孩子,”他不屑地挑眉,“义父和郑姨,一辈子没结婚,照样相爱这么多年。”
呵,她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—叶老板也知道什么是相爱?
她这副样子让他看得很不爽,伸手在她额上弹了个“爆栗”,“你这是什么表情?对我有意见?”
“疼啊,”她怒瞪他,随后用中文回答他,“也许似乎大概是,然而未必不见得。”
他愣了老半天,才领悟她说了一句废话来挑衅他。
又好气又好笑地想逮她回来,她却早已闪到门边,做好了逃离的准备。
“你敢逃出去试试看。”他恶狠狠地威胁,咬牙切齿。
她尴尬地微笑,慢慢踱回来,坐下趴在他胸口。
柔软的头发铺在他的胸前,有种温暖的感觉,他的心顿时一软。
“我不敢,也没办法,”她轻轻的声音传来,“如果我知道怎么逃离你,那该有多好。”
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击中,有些震痛,那一瞬间,他忽然觉得呼吸不稳,连抚着她头发的手也微微颤抖。
原来她,不是没有想过逃离他身边。
第一次觉得“逃离”这个词让自己难以忍受,一想到她离开的可能,心里更是堵得慌。
他知道自己对她并不好,甚至有时有些恶意。
对她呼之即来、挥之即去。
明知道她等待着他的交心,却就是维持彼此的暧昧状态。
明知道她对他痴心一片,却还是选择和若依结婚。
有时候他也忍不住怀疑,她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和决心始终选择和他在一起。
只是他从不敢去深想,因为他怕有些答案一旦揭晓,自己再也控制不了彼此之间的局面。
第二日他们便抵达苏黎世,叶听风的感冒还没好,夜里睡觉时冷欢总能听到他隐忍的咳嗽声,说话声音也是微哑的。
“你陪我去晚上的酒会。”他看着她玩电脑游戏,坐到她身边。
“不去。”她厌恶地皱了一下鼻子,样子可爱。
“我已经叫人把礼服送来了。”他伸手覆住她握着鼠标的手,轻轻地摩挲她的食指,然后突然按了一下。
“啊!”她惊呼,看着屏幕上打错的牌,扭头抱怨道,“烦人!”
他看她懊恼无比的样子,忍不住低笑出声,轻抚她的脸颊,“陪我去好不好?不然我会寂寞。”
寂寞?哈!冷欢简直想仰天大笑—像他这号人物,多得是人愿意抚慰他。
只是那太过亲密的语气,就是让她的心不争气地微颤。这样的他,像当初刚认识的时候,总是爱捉弄她的那个叶听风,温柔中带着点邪恶。
“什么样的酒会?”她歪着脑袋问他。
“鸡尾酒会,我保证酒是大师级的。”他笑着回答。
她眼睛一亮。
“等我回来接你。”他在她颊边亲了一下,站起身。
珍珠白的色泽,简单却不失奢华的线条—冷欢将礼服拎在手里时就忍不住叹气,叶听风这个男人的品位实在让她佩服。
出现在他面前时,他有几秒的怔忡,冷欢感觉到他眼里的惊艳和玩味,脸不由得一烫。
“好看。”他由衷称赞,环住她的腰,将她锁在自己的怀里。
她的美就像朵幽兰径自开放,芳香悠远,似有似无,而那股媚,却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,带着一点点的清冷,一点点的慵懒。
“我还是喜欢郑姨那件旗袍。”她有些害臊地转移话题。
他微微一笑,嘴边有难以捉摸的弧度。
“你笑什么?”她望着他眼里那抹深沉的情绪,有些纳闷。
“我还是喜欢你什么都不穿。”低沉的声音响起,带着极度的暧昧。
她愕然地抬头望他,看着她忽然涨红的双颊,他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。
她气恼,抡起双拳捶他,胸口的吊坠跟着她的动作一闪一闪。
他有些好奇,掂在手里把玩,“这不是我订的。”
“嗯,那些个钻石太重了,挂着累。”她指着他手里的吊坠解释,“我下午出去逛了一圈,看着喜欢就买了。”
Thomas Sabo的Seduction-Made in Paradise,精致的小银饰,亚当夏娃的禁果之惑。
手指轻轻抚摸那只鲜艳欲滴的红苹果和黑色的小蛇,他盯着她,目光深沉,“这个苹果你会想要吗?”
毒蛇旁边的苹果,致命的诱惑。
“我已经吃了,”她微笑,“现在大概深中其毒,无药可救了。”
窗外的夜色弥漫进来,他的表情晦暗不明,眼里却跳动着灼热的暗焰。
他忽然低头吻住她,轻轻地、深深地,渴望却又隐忍—她何尝不是他的那个苹果。
拿着杯子,冷欢躲在大厅一角观望着眼前的人群。
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,水晶灯璀璨,轻柔的音乐回旋。繁华深处,是他挺拔的身影,她目光的彼岸。
铁灰色的西服,低调华贵,气宇轩昂。原来,他不穿黑色也这般好看。想起方才进来的时候,那些名媛美眷的目光先是齐齐地落在他身上,然后又迅速打量着她,好奇地或者嫉妒地。
也难怪,中西混血本就有一番独特的味道,而他更是非常成功的“品种”。
只是对她而言,受人瞩目实在不算好事—尤其当那些注视是不带善意的时候,于是趁他要应酬时,她偷偷地把自己藏起来。
啜饮一口杯中的红色液体,她将视线收回,转头看向窗外。
不远处是河畔著名的格罗斯大教堂,巍然伫立的两个塔楼上是颜色如薰衣草般美丽的夜空。河水在月光下静静流淌,橘色的街灯笼罩着古城斑驳的墙。
苏黎世在克里特语里的意思是水乡。
想起那年和父亲去乌镇,别人都忙着乘船游河,他却站在冷冷清清、无人问津的戏台前很久,然后慨叹:人生如戏,不怕曲终人散,只怕寂寞独角。
到如今,她才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。
如果爱上是一个错误,她不怕自己犯错,而是害怕只有自己一个人错,孤独地错。
“我以为女人都爱点甜蜜清新的酒,”一道陌生而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‘僵尸’很容易醉。”
冷欢抬头,触见一双深蓝的眼眸,金发的男人正冲她微笑。
“谢谢你的提醒,”她回以礼貌的一笑,“我不会喝太多。”
“我能坐下吗?”那人指指她旁边的位置,“我没想到全场最美丽的小姐居然躲在角落。”
冷欢听着他太过直接的恭维,尴尬地点头,视线不禁向人群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,却发现他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两个女人,相谈正欢的样子。
心里顿时起了一把火,她转身,愤愤不平地噘了下嘴。
“我叫罗伊,”金发男人看着她娇媚的表情,“冒昧地问下,刚才和您一起来的先生是您男友吗?”
“不是,”冷欢淡淡地,“是我老板。”
喜色浮上男人的脸,他正要开口说什么,身后低沉的声音忽然打断他,“宝贝—”
叶听风从背后环住冷欢,拿起她杯中的樱桃送入自己口中,在她还未回神之际,忽然低头封住她的唇,将那枚樱桃抵入她嘴里,唇舌纠缠。
那是一个放肆的吻,冰凉的樱桃和他的火热的舌形成刺激的反差,游走于她的唇舌,所到之处,皆燃起高温和酥麻。他的手恣意地抚上她胸前的柔软,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挲脆弱敏感的顶端,触电一般的感觉蔓延全身,她忍不住颤抖起来。
“听风,”她求饶地逸出一丝娇弱的呻吟,他再不放开她她不是羞愤噎死,也会被一颗樱桃噎死。
等旁边的男人尴尬地说了声抱歉匆忙离开,他才肯放开她。
“你跟他说,我是你老板?”冷如冰雪的一句低沉笑语在她耳边缓缓响起。
“这是事实。”冷欢仍在气恼,不肯相让。
“很好,”他痛快宣布,“你无故旷工多日,已经被解雇了。”
她气结,“我会和雷蒙德解释的。”
他嘲讽地一笑,“亲爱的,他只会告诉你,你只归我管。”
滥用职权,她狠狠地在他胸口拧了一把,他作势闷哼一声,“宝贝,你调情的方式越来越野了,受用得很。”
冷欢刚要反驳,目光自他肩头看见一位金发碧眼的高挑美女走近他们。
“风,”那洋美人开口,“怎么没和我说完就离开了?我都忘了跟你说,我父亲很想再见你一面,希望你有空去我家做客呢。”
极其高傲的态度,从头到尾她的视线就没有落在冷欢身上。
冷欢埋在他的胸口做了个鬼脸,识趣地要离开,身子刚退了一点,手就被他紧紧抓住,宽厚的掌心那么温暖,热得她的心都微微一颤。
“改天我一定去贵府拜访,”从容清淡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,“对不起,我现在有点不舒服。”
冷欢看不到那女人此刻的表情,只感觉他忽然低下头,靠在她肩窝上,脸对着她的脖子,灼热的气息吹得她有些痒。
她一下呆住,向来习惯了他冷傲优雅的样子,竟无法想象他会如此刻依赖地倚在她身上,那么孩子气。
震惊中,她一动也不敢动,身后的灯红酒绿仿佛黯淡成静止的背景,她所能感受到的,只有这紧紧靠着她的伟岸身体和他温热的呼吸。
“她走了。”恍惚中听见踩得噔噔作响的高跟鞋声远去,她找回自己的声音提醒他,“别演戏了。”
他却依旧不动。
她有些不自在地想挣开他,他却压住她的动作。
“我头疼,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低哑。
她一怔,随即心焦地伸手抚上他的额,真的还有点烫。
“别动。”
手刚要收回,忽然被他抓住。
温软的掌心就这样贴着他的额,轻柔而亲密,有一种踏实的感觉,在他心里漫开,仿佛身体里的不适,都在她担心的触碰中得到慰藉。
“听风。”她语气里的忧急让他唇边勾出轻浅的笑意。
缓缓睁开眼,他提起她的手缓缓下移,在她的掌心烙上一吻。
那一吻几乎烫伤了她,对上他温柔入睡的目光,冷欢的脸顿时发烫。
“我们回去好不好?”她局促不安地,“你需要休息。”
“好。”微笑地注视着她泛红的耳根,他轻声答应。
在医院打完点滴再回到酒店,已近半夜。
冷欢从浴室里出来时,一室静逸,只有落地灯鹅黄色的光淡淡地笼罩在床前。
跪在地毯上,她痴痴地看着眼前冷峻的睡颜,一时收不回视线。
大概是因为身体不适,他的眉微微皱着,她忍不住抬手想抚平那让人心疼的皱褶。
走得这么远,经历了这么多事,原来就在此刻,看着这个人睡着的样子,才知道自己一直寻找的那份归属感在何方。
原来他在哪里,她的心也在哪里。
如果永远也到不了停靠的港湾,那又有什么关系?一起乘着风浪,穿过每一个黑夜和白昼,已经是趟幸福的旅行。她永远都会记得,曾经有那么一个人,在寒风里拥着她共舞,接过她的杯子耐心地教她调酒,在雨夜里为她撑起一方晴空,站在路灯下遥望她的窗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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